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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的团长》同人系列.8

清晨。我打水,半跪在井旁边往上用力地拽桶绳。清凌凌一圆水面上来了,哗一下泼在旁边的地上,尘土飞扬。

我脱下身上的汗衫,浸到水里几次再拧干,当成澡巾搓着自己脖子脸,背,腰和咯吱窝。就在我不声不响洗澡的时候,一行白色的汉字缓慢地从我眼前飘过,好像伸手就能抓得住。

我假装没看见,任由那行“第二!感觉很有意思的样子,当心着凉鸭~”滑到我的视线尽头,消失了。

机智如我,打昨天开始就已经发现不对。我后悔自己的无心之言,因为现在它似乎变成了事实。

第一条飘过的弹幕像是小孩子吹出的肥皂泡一样擦着我的脸飞过去。为了避免我的描述带来不清的误解,我只能这样说:我如今似乎身处一个构造出的世界,就像是楚门那样。生活是他自己的,也属于屏幕前饶有兴趣的千万双眼睛。

我在不知情中被投放到了这个影视世界。现在的情况我大概可以想象:庞大的穹顶上隐藏着无形的摄影机,也许正对着我沮丧的脸。

不过老实说,尽管猜测已经近乎于真相,我还是感到匪夷所思。科技在我糊里糊涂的时候居然发生了如此显著的飞跃,我在《生存游戏》里看到的剧情变成了现实,而我就是这么个被挑中来当分母的倒霉蛋。胖子、陈静呢?他们都是和我一样的“玩家”,也许还有其他什么人,总之,这群人中会出现一个最后的赢家,就像电影里的男主和女主,只不过这个幸运儿绝不可能是我。

第三条弹幕孜孜不倦地飘过来:

“这个人好白啊hhhh”

“……”这显然是条泡沫评论,并没有什么实质意义。我搓澡的手停了一停,看看自己白斩鸡似的前胸和胳膊腿。虽然我不知道这些弹幕究竟来自何方,但毫无疑问的,这种被窥视的感觉很不好受,让人猛起鸡皮疙瘩。而且我敢打包票,白这个形容词和我从头到脚都没关系,也不知道是不是摄影机曝光打过头了。陈老弟我别的没有,就是特别富有自知之明。

我把湿淋淋的汗衫拧干,套回身上,拎着破水桶踢踢踏踏地往收容所走去,水和灰尘一路沾着我的球鞋底。这双鞋因为它的怪异造型被很多人注目过,但没人觉得它好穿——于是我安然的保住了我的鞋。阿甘说的很不错,生活就像穿鞋,你得试试才知道合不合脚。对我来说,我的现代生活就是老给自己的鞋打死结,这很不好,所以我宁可呆在这儿。

禅达在早晨有阳光,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天气。我趟过被装甲车压裂的石板路,跨上潮湿的青石台阶。天气很好,我感到久违的安宁,似乎是心上有什么一点让我沉静了。

“长亭外,古道边,芳草碧连天……”

这歌声不是从我心里发出的,但我的脑海中出现画面:一群青年学生,鬓发蓬松,脸眉鲜活,手挽手在湿润的朝阳里歌唱。在他们身后,日光绝顶金红,云像奶油一样漂浮。在这座镇上蜗居的大部分溃兵都曾站在这样的画面里,他们是七七事变后投笔从戎的学生军。但战争只是绞肉机。在没有未来的地方,理想活不下去。

大炮震碎了躯体,毒气糜烂了血肉,那些甘甜热烈的东西接二连三破灭了。他们一路溃退到这里,但魂魄却永远留在战场上。在禅达的街上游荡着很多无主的灵魂——我并不是指他们死了,但他们为着活而活,为着死而继续地活,活着只是一种状态,而不是过程和行为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,原来以前的士兵待遇那么差呀,他们的衣服好破。”

虚空中又一条弹幕在我面前飘过去。它来自一个一无所知的歆享太平的人。在某种意义上说,我也一样一无所知。不过我很乐意加入他们,把自己的无知填满。

收容所破烂的大门就在眼前,两辆完全陌生且非常漂亮的军用车停在那儿,上面站着全副武装的士兵。他们戴着德式钢盔,荷枪实弹,俨然是正规军的气派。没人注意到我,但我知道里面大概在干什么,它本来——与我无关。但如果我想要在这个时代生活下去,想要摆脱碌碌无为的冷气,我就必须让这一切和自己相关。

他们在征兵——什么东西牵扯着我的胸口往里走。我想要进去,但被立刻拦住,有两支步枪对准了我的脑袋。

“闲杂人等不允进入。”声音比枪管要客气,但并不客气多少。

“我就是这的,我只是出去打水。”我解释道。

“学生兵——?”一个面貌年轻的士兵盯着我的脸问。他的枪口仍然张开着,他比我大不了几岁,可那身装束里透出的挺括和精气神就让人生出无端的羡艳。“原来哪个团的?”

“……川军团。”我眼睛一眨不眨地回答。非常有意思的事是,人在说谎时反而会专注地对视他人的眼睛。这是我所学习的知识教给我的,但未经世事的年轻人显然不懂这些。

“进去!”他们呵斥我:“别吊儿郎当的——小心着点。”

我应下。在收容所的破墙外,一切人声都如被逼住,空气里寂然无声。我拎起我的破水桶,以一种虔诚甚至于怪异的步伐地往里走去。我走得很稳,一滴水都没有落在我的脚边,而门外日光满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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