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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洞多多

我一定要当个好皇帝(十)

外界传闻是纣王在审问比干时突发厥症,但很快就有小道消息暗指他之所以犯病,是因为天天纵欲过度油尽灯枯,导致一发怒就脑供血不足(意思是这个意思,怎么表达的老王也忘了)。这属实对纣王不太好的名声雪上加霜,有人建议他派些人去辟谣,老王想起后世周厉王的操作,还是挥挥手算了。

上面的指令出发点往往路子正常,但执行到下面就变味了,不是那么回事了。古往今来,上行下效是惯例典常,但执行者的可操作性空间一直以来都是让决策者头疼的问题。职能规定的太死,工作就没法灵活机动,规定的活了,贪污腐败,钻空子的事儿也就难以避免。王孝杰心想玩个游戏我还得现场实践公共行政学案例?劳资懒得。遂丢在一边不谈,几个月后流言居然也就渐渐的平息下来,当然这是后话。

王孝杰的病好了,他才发现远古君王生活的无聊,远胜于后世。政治反而成了最有意思的事儿,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,不论在什么时候,一个生机勃勃的政治环境——就像热带雨林中的一条暖水河流一样,总是赋予人乐此不疲的想象。在商王宫待着的日子里,老王确乎能感觉到纣王,为了中央集权和削弱宗族势力颁布的那些行之有效的措施——是怎样的富有生机和无限可能,它们就像是被智人第一次打磨出的石器,粗陋,荒蛮,不成体例,然而日后政治生活的无数精美的,繁复的雕刻都基于此产生。但可惜的是,如此众多的,猛烈的新政是一剂太蓬勃的强心剂打在大商朝的血脉,温和的变革显然更为适宜,但周旁兴起的诸侯国已经隐现猊牙,时机由不得他把车辙过于缓慢地推动。老王很能理解为什么纣王在他盛年的君主岁月里,一直热衷于野心勃勃的扩张——他没有太多时间了。他还是青年的面庞,但王朝已经真正的年老。历史将赐予它的天命褫夺了。

……

吾有不若德,不听罪。天既孚命正厥德,其如台?

他很想代替纣王这么发问,他到底该做什么?守成而坐以视败,黩武而速其分崩。待在这个时期的王位上实在难顶,做或者不做都像个憨憨。王孝杰在空旷的鹿台上凝望远天,他想到崇祯,想到被后人讥讽为一意孤行或手足无措的末代君主。老王开始觉得他们中的某些人很冤,事实上,这些人不是把一手好牌打烂了,如果历史学者能凑近仔细瞧瞧,会发现他们很多人的手里一张牌都没有。

王孝杰孤自一人立在高台上,夜风是这样柔和地托起他的头颅,露水沾湿了他肖似南人的浓睫。年轻的商王轻轻颂起了歌谣,在歌声的末尾,他用不太吻合这个时代的,微笑的叹惋作留白道:

“人命如薤上之露,易晞灭也。”

然后他不再吟唱。王孝杰在四面沉降的寂静中转过身去,有人着白袷的长袍,身形削立,面目却朦胧,浓夜里如一团捉摸不定的光没在黑雾中。他试探性地问了几个名字,对方并不应答。

“叔父?”王孝杰一步步走过去。鹿台的灯火映着他的脸庞,飞旋出一个个像要被吹破的,膨胀而柔软的泡沫光影。他看到比干在石阶尽头的那个地方等待着他。

两人默默对立了一会儿,相并着履步下牙白的石阶去。比干知道这不合规制,但他们视野中的天色微光渐起,鹿台周遭的景物变得明亮。古老的商王宫在群林的掩遮中黑黢如镇纸,晨雾里曦光温柔。

“商今其有灾,我兴受其败。惟期自靖,无与我献。”

惶惑像四下迸散的火星,如今又重新归聚来沾在他的心上,灼痛着血肉与搏动的心流。比干曾一度以为自己老了,他对微子和箕子说,商其沦丧,我罔为臣仆。愿王子出,我乃颠隮。

“你不必看着这个王朝灭亡的。”王孝杰终于忍不住说。“但我姑且将这理解为一种愧疚。……愧疚,但不是对于我,而是先王。”

“因为它的毁灭也有你的功劳。”他叹息,旋即微笑起来,弃下身后人往前走去。比干在一种巨大的,悚然的惶骇中被震立在原地,那个笑像刀一样刺进他的胸口。

“忠诚和道义应该选择哪个呢?”年轻君王的声音穿透晨雾传来。“它们本来并不是对立的啊。如果是什么将它们对立起来,那只有我们不得不维护的利益。”

而且选择利益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,人是天生的减熵动物……他想着,但这最后的一句话被掖在心底,没有再说出。

老王:你游戏选项是不是又忘做了。全靠我现场发挥可还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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